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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不知道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把这个陪了她六年的游戏卸载掉的。就像她不知道在半个小时之前她的团队为什么会丢了精武天神的决赛一样。
听着YY里闹哄哄似菜市场大妈吵架的噪音,阿萝也不甚在意,她把一个又一个的子频道删除,又把这群人全部踹出YY,恍惚了一下,把YY的名字改成再见再也不见她就退了YY。
然后把号的装备全部发到跨F群里,只说了句全号卖,和自己的联系方式,就退了群。
看着手边不停闪动的手机,阿萝无声地叹了口气,按下接听。
“阿萝,不走,好不好。”电话那头是沉稳的男声,可阿萝在这背后,听到了不确定。
“顾晓白,邱萝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阿萝定了定神,回道。
“不,你一直是。”他这么说。
“我一直不是,小白,再见。”阿萝近乎呢喃的回答却让顾晓白明白,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阿萝…”挽留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她的决定,谁也无法动摇,包括他。
“小白,对不起。”阿萝挂掉电话,握着手机的指节却白了几分。
来不及叹息,又一通电话打来。
“你好,阿萝,我是XX区的,看到你说卖号…”
“你是C城的吗?我号线下,只支持当面交易。”阿萝淡淡地说。
“C城,xx区。”对方也不含糊,“阿萝,你来不来我们团队?”他似乎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问出这句话。
“呵…谢谢邀请,我该离开梦幻了。”听阿萝这么说,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对方就爽快地把阿萝的小MW接手了。
号转区那天,阿萝的手机又是一阵不安宁。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询问电话,阿萝只一句卖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直到这天。
阿萝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被门铃惊醒,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开门,却在看到门外的人的时候,所有的睡意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阿萝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不料对方却比她快一步欺身进门。
看着像是走入自己家一样的男人,阿萝饶是再淡定也淡定不了,“顾晓白,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坐在沙发上饮水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一般冷笑出声,“邱萝,到底是你发神经还是我发神经?输了场比赛而已,你用得着丢下这么大个家族走人?”
“嘎?”阿萝傻眼,她貌似忘了她已经把号卖了的事实,定了定神,她回道,“顾晓白,这次的武神坛亚军是你的杰作吧。”
“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有你在,家族会散?”阿萝冷笑。
“邱萝,你派人调查我。”顾晓白满脸深色。
“嘁,你别忘了,我有个号,叫司萝。”阿萝淡淡地回他,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自大,她看不惯。
“好,就算是我干的,你又何必走?”被扯开的话题又回来了。
“我想走就走了,还要对你负责?”阿萝白了那个男人一眼,刚还觉得他挺聪明的,现在怎么变笨了?
“你!!!”顾晓白的胸膛剧烈起伏,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这女人气的。
“我什么我,从哪来回哪去,姐要睡觉。”阿萝踢了踢那个还在生气的男人,丢下这句话便回了卧室开始补眠,剩下某只在客厅生闷气。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阿萝淡淡的叹了口气,走了,也好。
回头打开开云手机版登录入口,把那些记录帖全部删除,阿萝的脸上又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阿萝,今天来叔叔这吧。”想着刚接到的那通电话,阿萝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就离了家。
“叔叔,喊我来是…”阿萝不确定地看着面前父亲一般的人。
“这是你李伯伯,你…和他谈谈吧。”男人沉重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这是小邱萝?都这么大了…”听到这样的称呼,阿萝无奈撇嘴,当年她父亲到底带着她去骗了多少人。
“李伯伯,父亲在国外,所以,请您见谅。”不管怎样,礼还是不能废的。
“这个啊,我回国的时候和你父亲见过了,他要我问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
“反正结果都一样,伯伯,你说是不是?”邱萝无所谓地耸肩。
“好,不愧是他的女儿。你父亲过几天回国。”邱萝看着眼前的人一阵无奈,最后还是像征性地笑了笑。
三个月后。
当顾晓白再一次敲开阿萝的的门看到开门的是个青年男子的时候不由愣住了,“我找…邱萝。”
“哦,是邱萝的朋友,她在一个月前把房子过户给我了。”开门的男人淡淡地说。
“哎,那个阿萝的朋友,她在XXE院,你去住院部查下就能找到她了。”
当顾晓白从XXE院出来的时候,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耳边不停地回想着护士那句,邱萝阿,半个月前手术感染,已经去世了。
阿萝,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先生,我们院长请您去一趟。”
顾晓白浑浑噩噩地来到院长室,不发一言。
“你就是阿萝说的那个人?顾晓白?”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审视着他。
不等顾晓白开口,他就拿出一封信,“这是她的遗愿,我这做父亲的还是帮她了结了罢,看不看随你。”
邱父把信交到顾晓白手里,不再说话,阿萝的离去对他打击很大。
“小白,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天堂?呵,我这样的坏女人,大概是要下地狱的。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能遇到你们,真的很开心。
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想,若是你不来,大概是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离开了的消息吧,其实我很坏的,我很想你知道我挂了的消息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却又不想让你太伤心。
还记得我让你改名叫乔木吗?丝萝乔木,有了乔木的丝萝才能生存,可是,我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
哈,小白,不准哭,阿萝一直是你的阿萝,从来没变过,可是,我注定不能幸福,我们许来生好不好?
来生我去找你,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喜欢我这个小骗子?
嗯,不要紧,我一定缠着你。”
那天,C城的人看见一个男子在路边嚎啕大哭。
那天,许久不曾下雨的C城滴滴嗒嗒下了好久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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