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龙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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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花落雪】夜舞倾城(整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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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09:5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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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0:2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三十一、恩怨

      话音散去,一个蓝得耀眼的身影飘然落下,转了身正好在昱天和雷泠之间站定,带了一丝讥诮的笑,半眯了眼打量着雷泠。

     果然美得名不虚传,眉不画而黛似远山,唇不点而丰润欲滴,一双杏眼半是嗔怪半是迷离,皮肤光滑细腻几近吹弹可破,一头幽蓝的长发高高束起,只留下两绺半垂在脸颊两侧自然卷起,愈发显得妩媚妖娆。

      火狐一族生来便通体火红,红发红衣红眸,而这若乱却硬生生的将一切都染成了蓝色,由极暖变为极冷,倒也是另有一番韵味。

      明明入眼的是极冷的蓝,却偏偏有那样勾魂摄魄的眼神,若不是她身后悠然晃着的尾巴,谁能相信这样足以倾国倾城的女子是一只灵狐?

      此刻这个女子正微微的掩了嘴,仍是那样讥诮地笑道:“好久不见了,雷泠。”

      雷泠一贯金钟罩般的表情此刻只能用“分崩离析”四个字来形容。惊喜,怀疑,忧伤,难以置信在他面上来回轮换着,倾身欲前却只迟疑的踏出了半步:“若…若乱,真的是你?这些年,你,还好吧?”

      若乱却对雷泠的问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将视线转向了雷溟:“这么说来,雷泠你不忠不义的毛病还没全改了,如今又多了个敢做不敢当?”

      也不知是被若乱看的,还是听了那话一时气的,雷溟的脸一下子通红了起来,许是被若乱的目光逼视的无处可躲了,他终于怯怯地开了口:“哪里来的妖精,怎敢如此说我父亲,真是胆大包天……”

      “住口!什么时候有你开口的份了?”话没说完,雷泠忽然回头喝道,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从雷溟的一脸震惊来看,他父亲如此对他,恐怕还是头一次。

      若乱收回了眼,只当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淡淡一笑,向我俩转过头来,看了看昱天,又看了看我,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的嘴角:“在这里能有本事隔着这么远还能用内力伤人的,除了你雷泠,怕是没有第二人了吧。只是我怎么不知道,你已经无可救药到打女人的境地了么?”说着走过来,居然伸手轻抚着我挨打的半张脸,手心透着说不尽的温柔和关怀。

      我一时沉浸在这样的温柔中失了神。这是与昱天绝然不同的温暖,如果说昱天的温暖让我贪恋让我窝心,那这样的温暖则让我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委屈。幸而若乱很快收回了手,我的眼泪这才没能掉出来。

      “今日我来,也只为了一件事,和离刹的目的一样,我要你放出木罗。”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的提高了音量,却让这殿外站立的四人全都惊讶得不明所以。

      许是看着我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然后转过身去。

      “若乱……我不明白”对看了许久,没想到雷泠说出来的会是这么一句话,会这么无奈这么毫无力度。

      “也好,那我今天就解了你的疑惑,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悟明白,真是不大好玩了呢。”挑了挑眉,又现出了那副讥诮的表情,“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一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被人发现救回盘丝吗?你又知道当年为什么我在武林大会最后一场退出吗?”

       四下静寂,无人说话,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声作响。

       “没有人知道,木罗,其实和我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她沉了声,一字一句,“那样九死一生的战斗,孤觉的真气护得住她的心脉也治不了她的内伤,是我请了高人将我俩的状态互换,这才让她能够平安的生下离刹。本来以为,有那样的内伤,我会很快死去,却没想到最终能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只是等我好起来的时候,我的姐妹已不复存在。所以我只能参加接下来的武林大会。我是抱着必死的心去参加那场比武的,却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早早的淘汰了你,武状元之于我,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我之后也断了寻死之心,我想,这也许是天意吧,木罗被禁锢在胭脂里,而我,应该活下来等待机会。”

       雷泠神色黯然,雷溟脸上是越来越多的疑惑不解。

       “雷泠,你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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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1:1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三十二、情仇

       此话一出,殿外四人,表情俱是不同。昱天虽然惊讶,但面上还算平静,雷溟一脸的不解,但已现出不安的预感,若乱意味深长的看着雷泠,似乎忘了周围还有旁人的存在,而雷泠,也只定定的看住了若乱,那样的眼神,居然,是绝望么?

      “难怪……难怪……你……”灰白了脸的雷泠,喃喃道。

      “没错!我是在赎罪,向我的金兰姐妹赎罪,向孤觉赎罪,向方寸的歪才赎罪,向大唐的影魅赎罪,向所有在那场战斗后遭受刻骨之痛的人赎罪!”若乱阖上眼,声声珠玑,再睁开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上不易察觉的挂上了几分晶莹。

      雷泠突然激动起来,急走到若乱面前,伸手欲碰,若乱略往后一躲,雷泠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难道,是我错了吗?可是,若乱,若乱,你没有面对那样的压力,你体会不到我的恐惧,你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心中的绝望。我只是,我只是想活下来,只是想留下这条命继续爱你啊。”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之所以说是一片,是因为除开雷溟,还有现出一脸局外人的尴尬的风清啸,还有送风清啸出来故作严肃的李靖。

      若不是亲耳听到这一番话,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样一个重身分重血统蔑视魔族的雷泠,偏偏爱上了妖中之极的若乱。

      “雷泠,你还是不明白”若乱悲哀的摇着头,“你的爱,是用天下苍生的安宁换来的,这样的爱未免太过沉重,我若乱,实在承受不起。”

      “若乱……”雷泠低低的喊着若乱的名字,言语中满是哀伤和无望的乞求。

      “我原本以为,什么天下,什么苍生,与我何干?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可以逍遥一世。可是那场战斗后我发现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我亲眼目睹了木罗眼中的了无生趣,看着她从一个绚烂幸福的女子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的眼神死气沉沉,却第一次让我明白什么叫生无可恋,又让我不得不推己及人,歪才的亲人,影魅的亲人,想必也都会一样痛苦不堪。而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雷泠的半路脱逃,枉废了玉帝的殷切期望,是为大不忠,你抛弃同伴,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是为大不义。不忠不义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说爱?”

      雷泠仍是低低的一声又一声唤着若乱,一声比一声哽咽,一声比一声细微。只是这样的对话,却让我、昱天、雷溟甚至李靖风清啸都深深的震惊。真是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这个位列散仙的骄傲男子,当年做下那般不齿之事,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为了自己心底深爱之人。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他得到的不是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只等来了原因不明的逃离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无边无际的恨。

      那么若乱呢?她真的是恨雷泠的吗?人说无欲则无求,无爱便无恨。对结义姐妹的愧疚让一个魔族之人顿时有了包容天下,感念苍生之心,不得不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只是又重新生出执念,违了心误了自己好几十年,当真是值得的吗?

      “好了,旧也叙完了。雷泠,我的来意早就说的很明白了,今天,我要把木罗放出来。”

      “放了木罗?那是想都别想的是事,老夫奉劝你们怎么想的就怎么忘了,从哪里来的还是趁早回哪里去吧。”雷泠没说话,倒是站在殿门口的李靖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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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2:3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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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3:1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三十四、救赎

      这一招很快就有了结果,从两人周身异样的光晕上来看,若乱一招中的,而雷泠,也没有失败。

      雷溟和李靖精神一振,似乎从这一招的没有失败中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昱天还是一脸的沉静,一如我在龙宫第一次和他的遇见,站在李靖身侧的风清啸面上满是尴尬,想走又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不可否认,我心里小小的有些失望,盘丝的弟子本就不擅长近身攻击,此刻被封了法术,这场战斗怕又将成为持久战。

      “若乱,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保你和他们俩安然离去,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雷泠得意的指了指我和昱天,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倨傲。

      “咯咯咯,现在情形怕是对你不利才对啊,”又是银铃般的笑声,若乱伸手掩了掩嘴,媚眼如丝,“你的镇妖不过是封印了我的法术,可是我的含情脉脉呢?根本是让你完全动弹不得,没错,盘丝的杀伤力是小,可是,雷泠,你不要忘了,我还有一件东西能用。”

      “乱舞春秋?”雷泠瞬间煞白了脸,幡然醒悟。

      若乱颔首:“我的乱舞春秋想必你也听过,遇弱则弱,遇强则强,对付你实在再合适不过。现在的它,不用再等三日,只要你运功提气,就会马上闭塞你全身的穴道毛孔。不过,改良之后我倒是也没试过,你若是幸运,便可再活上三天,你若是不幸……放心,想必也不会有很大痛苦。”说着手中有东西闪了一下,离得太远,那乱舞春秋又太小,实在看不真切。

      “若乱,”雷泠闭了闭眼,似乎已经认了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爱?也许吧?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龙昱天,我很困惑他对离刹随时随自然流露出的情感,因为这是我不曾经历过的。”若乱眸光一闪,转头深深看了看我俩,“我想,我永远无法忘记当时龙昱天的回答。他说,他从没有考虑过爱是什么,就像花不会考虑要在什么季节开放。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爱是不需要想那么多的,就象一开始你我从来没考虑仙和魔的差别,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我没法不去多想。想得多了,乱的也就多了,雷泠,掺了杂质的爱,你说还算不算爱呢?”说到最后,若乱的声音轻了下来,极慢极慢,似乎不愿再多说下去。

      “……明白了,命丧你手,我也认了,只是若乱,若是来世……”

      “来世太过虚无缥缈,若乱不敢允诺。”幽然出声,断然止住了雷泠后面的话。

      雷泠惨然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妖孽!看枪!”若乱刚抬起手,雷溟提起刑天之逆,就向若乱扑了过去。

      “那是他们二人的恩怨,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吧。”昱天挡上前去,欲拦住雷溟。

      可是李靖大手一挥,就将昱天禁锢得不能动弹:“昱天贤侄,既然是雷家的恩怨,外人就不要插手了。”

      若乱站着一动不动,眼见着雷溟的枪尖就逼着若乱的咽喉而去。

      突然,只见若乱粲然一笑,近在咫尺的雷溟就被一阵掌风推得后退了十余尺。而雷泠,已成了一团血肉,他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向外喷出血来,血管迸裂,一股浓浓的血腥扑鼻而来。

      心里突然很难受,这一幕,震撼得我都说不出话来。若乱说的很清楚,只要运功提气便会暴毙身亡,雷泠若是从此不再用武,也能活得安逸自在,偏偏还是为了救若乱动了真气。这一刻,我觉得雷泠不再可恶,雷溟要救他父亲,雷泠最终救了若乱,若乱救了木罗也救赎了雷泠。也许是非对错,就是这么错综复杂的东西,而我,还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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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3:5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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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4: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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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5: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三十七、请求

      渐渐有意识在体内苏醒过来,身上轻搭着柔软的锦被,隐约有婉转的鸟叫声传入耳中,无不让我觉得一切还是那么安定宁合。那一瞬我觉得也许我睁开眼,还能看到昱天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我不过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有惊天动地的战斗,有黯然惨淡的生死离别,现在我醒过来了,而那些血雨腥风那些愁云惨雾不过只是一个噩梦。

      但是我只能在心里对自己冷笑,我知道这不过又是逃避心理在作祟。只房间内的淡淡药香,我就已经清楚的明白,这里之于我,是绝对陌生的地方。只怕,出手救了我的,不是若乱,就是当时在天宫唯一的大夫——风清啸。

      “你醒了?看来,暂时是没什么大碍了。”一个稳稳的男声响起,证实了我的猜想。

      立刻就感到有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不由得一阵紧张,想到一个外人将我个人的私事满满看了个遍,心里又不免别扭了一下。于是继续闭着眼,打算继续装睡。

      一声低笑传来,那个声音说:“不必再装了,习武之人,若是连你气息紊乱都觉不出来,也就不必在江湖中立足了。”

     我翻身欲坐起,四肢立刻传来让人窒息的疼痛,我只是略微抬了抬头,睁眼愣了愣,就吸着冷气重新重重的倒回了床上。

      又是一声闷闷的低笑,那个声音懒洋洋地说:“我看你还是老实躺着比较好,没什么大碍不代表你这就可以生龙活虎。”说着,还伸手帮我掖了掖被子。

      面前传来他的气息,感觉他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心中好不恼火,于是开口怒道:“风清啸,你救了我是不假,于情于理都该谢你,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与礼不合吧。”

      感觉他的目光明显的一僵,然后勃发的怒气扑面而来:“我不是告诉过你,风清啸只穿白衣,风清湮只穿黑衣,你现在已是连黑白都分不清了吗?还是根本就没记住我的话?”

      我一怔,脑中浮现那张散发着冰冷的危险,英俊得近乎邪气的脸,这才想到,风清啸,怎么可能会这样漫不经心的说话。

      只是……我努力的向着那个目光的方向璀璨的一笑:“不,我记得,只是,我现在确实连黑白都分不清了,我看不见了。”

      我看不见了,方才一睁眼,我就发现我的眼前,已是永远的一片黑暗。我不敢相信,担又不能不相信,也许离我不远就是一扇半开的窗户,因为能感到有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窗外的鸟语花香,无不告诉我屋外仍是艳阳高照。

      “你……你说什么?你……的眼睛……”

      “看不见了。”我帮他说完了后面的话。

      “清啸,清啸,”他应该是站起了身,转头向外喊着。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阵细碎的脚步传了过来,不用问,这回,肯定是风清啸没错。

      “怎么了?哦,原来是离刹姑娘醒了,姑娘感觉可好?”

      “清啸,她的眼睛,好像失明了。”

      风清啸应是愣了一愣,接着,就有一双温柔的手,摸索着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又摸了摸我的脉,接着细心的将我的手放回锦被内:“不必担心,这是因为气急攻心,再加上内伤未愈,暂时性的失明,只需静待一段时间,便可全好。风某这就再去为姑娘配副名目的药,也能有所帮助。清湮,若是没其他事情,还是让离刹姑娘静养的好。”

      “知道了。”循着那懒洋洋的声音,我悄悄的抓住了风清湮的一点衣角。

      很快听到门又吱嘎的响了一声,然后风清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带了一丝疑惑:“他走了,你还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风清湮,你说过,再见到我,一定会杀了我。那么,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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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6:3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三十八、七日

      风清湮没说话,我也看不到他任何的表情,自然也就揣测不到他一丝半点的心思。我只能瞪着眼,空洞的望向尚不知是对是错的方向,拼尽了全力竖起耳朵去捕捉最微小的动静,却奇怪的甚至连他的呼吸也没听见一声。

      是走了吗?可是既没听见门响也没听见脚步,那便是还在?可是为何一时之间连他的目光也感觉不到了?这个人,行事果真奇怪的很。

      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却清清楚楚的听见风清湮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好让我把他的不屑尽收耳底。

      “你的命,是清啸救回来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风清湮从来不杀清啸救回的人。不过,只怕你也不是真想死吧?真正想死的人,还用的着求我出手?”风清湮的话,让我顿时语塞。是不想死吗?不,没有了昱天,我的生命整个的失明,是想死吗?可是为什么我还要在这里与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费尽口舌?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矛盾?难道我也贪恋凡尘俗事是和雷泠一样贪生怕死的丑陋之人?

      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心口也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出来,掉在被子上,居然还能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突然,我仿若恍然大悟的重新抬起头,声音颤抖着急急地问道:“这里是哪里?昱天呢?昱天在哪里?你们把昱天怎么处理了?”

      “总算是想起龙昱天了?你这个女人,到底是太自私?还是,莫非,根本不爱他?”听着他满满的嘲讽,一阵窒息般的晕眩感暴雨般的席卷了我。

      “你知道什么?你又在这里胡说什么?谁要风清啸救我了?谁求你们救我了!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觉得我眼睛瞎了很可怜吧,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整个生命从此完全黑暗下来是什么感受?夫妻间的相互扶持,夫妻间的灵犀感应,夫妻间种种我从来不知的情感和幸福,在一夜之间降临到我身上,又转眼的工夫就从我生命中消失得荡然无存,这样的绝望,这样的哀伤,你明白吗?你一个从未得到过感情的人可能明白吗?”狂怒的对着风清湮大喊大叫,又撕扯得我全身张牙舞爪得疼,这个人,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怎么能嚣张得如此无以复加?昱天,昱天,原来我没有了你的回应,是这么软弱无力,是这么惨淡无光,是这么不值一提。

      “……龙昱天,那天你昏迷之后,龙宫就来人把他带回去了。按照龙宫的规矩,龙族之人将会在死后七日……下葬。”好一阵沉默,风清湮复又开了口,只是这次,语气中多了一丝低沉,多了一些颓然。

      “七日!我昏迷几天了?告诉我,我已经昏了几天了?告诉我,告诉我……”我惊呼,慌忙之下,从床上硬生生的摔了下来,顾不得浑身的疼,勉强的爬了几下,居然很顺利的就摸到了风清湮的腿。我连忙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死命晃着他的腿,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着这个刚才我还冲他大喊大叫的男人。

     “今天,是第七日。”他微微叹了叹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

     一股熟悉的腥甜涌上喉头,我偏了头,噗的就喷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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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7:0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三十九、援手

      现在的我,一定是异常的狼狈,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半是慌张半是悲怆地匍匐在地上,也许嘴边胸前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我就这么趴在地上,回想着方才风清湮的低语,呆若木鸡。

      龙族之人,会在死后七日下葬。而我,就这么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无意识的浪费了最后与昱天厮守的时刻。如果,如果当时我能够再撑久一些,也许我就能够带昱天回到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家,也许我就不会被风清啸救起昱天也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龙宫,但是如果我根本从一开始就能够明白师父的苦心,能够真的领悟化解的禅机,是不是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这都怪我,都怪我,离刹,你真是蠢笨的无可救药。

      深深的悔意袭来,我已分不清楚究竟是身上更痛一些还是心里更痛一些。突然脑中一个激灵!我现在这是在做什么?趴在地上痛哭只能说是继续愚蠢的在消磨掉最后可能见昱天一面的机会。是的,我该去龙宫,见昱天最后一面。

      我挣扎着向着方才传来开门声音的地方爬去,可是刚才的一番吵闹哭喊已经耗尽了本就所剩无几的气力,除了微微的动了动手指,挪了挪手掌,我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劳。“风清湮,带我去龙宫,求求你,带我去龙宫。”我殷切的仰起头,这个风清湮,肯指点我寻找醉生梦死,能告诉我昱天的下落,应该也不会是坏人。

      “恐怕,我没有这个义务。你只是清啸的病人,除此之外我们好像没什么牵扯,我也没有立场为你做什么。”

      干净利落的拒绝,却驳得我无话可对。我只能像个年迈的婆婆般絮叨着不断哀求:“风清湮,求你了,求求你,带我去龙宫,只要你带我去龙宫,带我去见昱天最后一面,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你要这天下什么样的稀世珍宝都可以,我离刹什么都答应。只求你成全我,让我见昱天最后一面,风清啸你说你爱澜裳,那么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你应该能了解错失了这样的机会,心里会多么的遗憾。”我突然住了嘴,尚且不提在风清啸的府邸,澜裳这个名字是不是风清湮的忌讳,单单是这样口不择言的戳到他的痛处,我就无异于是断了自己后路。

      他果然沉默了下来,室内又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只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不过这样的安静也没维持多长时间,就听他紧走几步拉开了门。

      “清啸……”风清湮轻呼了一声,语气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证实了我的猜想。刚才的话,只怕被风清啸听了个全,当然,那个叫做澜裳的名字,也一定是这两兄弟之间的禁忌。

      “唔……我来给离刹姑娘眼睛上药。”故作轻松的回答,掩饰不了他的尴尬。只感觉他轻轻将我扶回床上坐下,给我眼上敷上一些东西,冰冰凉凉,还散着一股幽香,如果不是现在心情低落,我几乎就要真心的夸奖风清啸的医术了。

      “谨伯,快些备好车。清啸,我要带离刹去龙宫一趟。你大可放心,人我怎么带走的,便怎么给你送回来。”

      “恩,也好,离刹姑娘这一趟龙宫,是理应该去的,有你陪着,我也放心。”

      风清啸说完,便不再作声,只小心细致的给我眼睛上药,上完药又唤来丫鬟给我擦净了脸,不时嘱咐着我一些注意事项。

      一时只能听见乒乒乓乓药瓶碰撞的声音,这两人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好在很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样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清湮少爷,马车备好了,已经停在大门外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稳稳的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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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7:3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四十、初见

      “你……”我惊呼,对着一个根本还算是陌生的人,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暧昧的让我心生排斥,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只为能拉开与风清湮的距离。

      “不是要去龙宫么?怎么,莫不是你要爬出去,只怕你爬到天黑也爬不出风府大门。”毫不在意我的挣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我顿时老实了下来。确实从一开始就是我有求于他,而他这样做,无疑是最为直接也最省时间的办法。如此说来,我反而应该,谢他。

      语塞,一路无话,很快便感觉他将我抱上了马车,又将我轻轻巧巧的放在了座上,身后一个柔软的羽毛垫子,正好是靠上去最舒适的位置。听他坐下吩咐出发,却没感到他迫人的气息,想来这车应是宽敞得很,不过这样也好,我还不习惯与一个陌生人近若咫尺。

      马车平平稳稳的走着,如果不是听见马蹄声不停歇的响着,我几乎要怀疑根本就没离开风家一步。身侧似乎有个暗阁,细碎的可以听见里面火苗毕剥的声音,不温不火恰到好处的散出温暖,而我手能触及之处,无不柔软至极,心里暗暗感叹这风家兄弟原来是如此懂得享受。

      我在摸索着马车,风清湮也在一边灼热的看着我,避开他的目光,对着光线传进来的方向,我把脸转向窗户的方向,听着单调的马蹄声,思绪就渐渐散了开去,只剩最后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昱天,我来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估摸着也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几声马嘶之后,车停了下来。风清湮将我抱下了车,一阵咸咸的海风伴着深秋的寒意扑面而来,让刚从温暖的车内出来的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吸入一口海边特有的潮湿咸腥的空气,听着一下又一下潮汐拍岸的声音,想着我的昱天正安静的躺在这深海之底,我的心又怦怦的愈跳愈急。

      “打扰一下,能否麻烦你向龙王通报一声,地……”感觉风清湮在一人面前站定,我便开了口,刚想说出“地府弟子”,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被逐出了师门,强压下心中的难过连忙改了口,“就说有一个叫离刹的请求见龙王一面。”

      静待了片刻,就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说:“两位请随我来。”

      我仔细分辨着那龙宫弟子和风清湮的脚步,当我忽然闻到一股龙宫内殿特有的薰香味道时,我知道在我面前,老龙王一定像以前那样坐在血玉珊瑚的座椅上,眯了眼,看着他面前的才子佳人青年才俊们来来往往。

      一瞬间,我又想起了那次夜探,那晚的龙宫笙歌燕舞,一派四海升平之相,我跟着一个叫做龙昱天的炯炯男子,取到了醉生梦死,后来的后来,我一直一直跟着这个细心温柔好看得不真实的男子,跟着他洞房花烛,跟着他四方游历,跟着他嬉打逗闹。

      我想,我永远忘不了那晚和他的初见,那样温润如水的眼眸,那样一身华贵的白袍软铠,那样彬彬有礼用绢帕蒙了眼还淡淡的浅笑,就像我永远忘不了他用那双沉静如海水一般的蓝眸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对我低语。

      他说,离刹,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你愿意今后让我来照顾你吗?你愿意陪我一起看遍秀丽河川吗?你愿意……让我教你做醉生梦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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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8:1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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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19:1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四十二、缅怀

      一个人眼泪流尽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许就像我这样?终日彷徨、神思恍惚,他人盲了眼还能知道日月轮换,而我盲了心连寒热痛痒都没有知觉。

      我终究还是没能陪昱天走完最后一刻,因为我非常可耻的又哭到昏厥,再醒过来的时候自然回到了风家那个充满药味的房间。

      当生活只剩下回忆能够给我的时候,我就越来越厌恶我自己。一直以来昱天为我做过的这许多事情,我给他了什么回报?他不曾遇见我之前,朝气蓬勃,英姿飒爽,师门之中少年得志,前途不可估量,可我,我给了他什么?恐怕,只有无尽的担忧和不能言语的悲伤。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冲上来,不假思索,拼尽全力,为我挡掉了所有的一切,只留下生机。可是我,却将他一个人扔在深海龙宫那生硬冰冷的寒玉床上整整七天,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再也感受不到龙宫的热闹喧嚣,再也见识不到龙宫的亮如白昼。

      我吵着闹着要去龙宫见他最后一面,结果不过是又用眼泪弄脏了他的皮肤他的衣服,然后他依然一个人,离开龙宫去到了一个不知名却依然黑暗的地方。而我呢?我在干什么?在风家浪费着各种名贵药材,恢复着本就不值一提的身体。

      昱天,昱天,你有没有在轮回司里沮丧?你有没有在奈何桥前彷徨?你会不会在地府苦苦的等我?等我这个地府弟子再回去见你最后一面。只是我不行了,永远回不去了,而这些,你都再也不会知道了。

      昱天,昱天,死去是什么感觉呢?当你迈步走在黄泉路上的时候,看到那片殷红如血的荼靡,你会不会也对接下来的一切心生忐忑?你长在那么繁华明亮的龙宫,现在却不得不徘徊在地府无边的黑暗与孤寂中,你一定也会害怕恐惧吧。

      昱天,昱天,你一直毫无保留的宠我疼我,见不得我生一丝的愁绪,见不得我受半分的委屈,你让我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让我足不出户就能见到旁人一生也许都见不到的奇珍异玩,然而到最后,却最终也没能在地府再见我最后一面。

      但是,昱天,请不要恨我,没有什么比和你阴阳两隔更让我痛不欲生的事情。倘若你真的恨了,那也请你痛快的喝下孟婆汤,将我一干二净的忘掉。昱天你是这么的优秀善良,一定无需遭受地狱的煎熬,那么,你应该在你的新生里遇到另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女子,然后和她一起过你喜爱的安定平和的生活。

      我想,我现在能够理解木罗失去孤觉的心情,也能够明白雷泠临阵脱逃的心情。死亡,对生者来说,确实是太过残酷的事情。即使如我这样看惯魂魄幽灵的地府弟子,怕是也说不明白死亡是怎样的样子。

      每个人的死亡会是何种的经历,还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知道。生虽是无穷生,但我们能把握的,却只有今生,只在当下。就像木罗和孤觉,谁能说明白他们再度重逢还需要再等待几生几世?重逢后会发生怎样的缘分牵扯,更是无从说起了。

      就像若乱说的那句话,来世太过虚无缥缈,我,不敢允诺。

      原来说出这句话,需要这么凄然苍凉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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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20:2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四十三、偏颇

      我的眼睛一天天的好转起来,不敷药的时候偶尔也能看到风府的佣人影影绰绰的在我面前晃动。

      其实对我来说,眼睛能不能够复明,实在是无所谓的事情,只是眼睛一旦好了,我便可以离开这风府。昱天、天涯的关怀我可以坦然的全部接收,但那是亲人的爱护,是兄长的关心,而这风家兄弟,于我而言,还只能算是陌生人。虽然风清啸一再强调我曾在地府帮过他很大的忙,但从来就不习惯欠人人情的我,多在这风府停留一天,心中就多生出一分不安。

      风府实在是很大,和雷家似乎差不多,府大,人便也就多,人多,就难免喧闹嘈杂。常常听得小丫鬟们嬉笑逗闹的声音,那么清澈欢悦的笑声,听着听着,让人误以为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从龙宫回来以后,我就再没见过风清湮,随着眼睛的好转,风清啸为我换药的频率也越来越少。倒是风府的小丫头们越来越经常的找我讲话,她们定是对我这样的魔族女子感到好奇吧,好奇我为什么会如此的沉默,情绪又为什么整日的低落,其实她们也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她们,羡慕她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经历过,所以,能够单纯得那么坦然。曾几何时,我也是那么无忧无虑美好单纯,但是现在,一切都面目全非了,有人说,物是人非,是最残忍的词语。在我看来,物非人也非,才是顶顶悲哀的。

      “姑娘,姑娘,你又想什么那?这屋外会不会冷了些?”一个清脆的声音拉回我的遐思,这才让我想起我现下正是被这个有着稚嫩声音的小丫头半是哀求半是拖拽的带到了后花园。姑娘,你就算不为了晒晒太阳,也该出去透透空气,成天的闭门不出,身子还没全好呢,再闷出个什么好歹来,我们可不好向少爷交待。刚才,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小心的扶了我硬生生的拖了我出去。

      我转头冲她勉强一笑,非常尴尬的发现,方才她絮絮叨叨的自我介绍,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没事,我很好,抱歉,你刚才说,你叫做……”

      “陌桑,我叫陌桑。”她呵呵一笑,并不在意我的无礼。

      “好名字,撩乱垂丝昏柳陌,参差浓叶暗桑津”我脸微微一红,果然我还是不太擅长逢迎她人,本想借她的名字缓和一下气氛,却似乎用的并不恰当。

      “姑娘真是说笑了,陌桑的父母都是粗人,哪有那么诗情画意的意境,我是墨色的墨,桑椹的桑,据说我出生那年家里的桑椹格外的好,紫红的近乎墨色,于是就唤我作墨桑。”

      “噢”我一个噢字以后,就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从小对天涯都那么冷淡的我,实在不知道这样的闲聊都该说些什么。

      “姑娘还真是腼腆呢,”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又是呵呵一笑,“少爷都不曾告诉我们这些,今天墨桑唐突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不,谢谢你带我出来,出来走走确实很好。至于风清啸,只是他好心救了我,我们本就不熟悉,他恐怕也不了解我的脾气秉性,过几天待我眼睛全好了,离刹就该告辞了,叨扰了风府这么久,打扰了你家少爷的清修,实在不好意思。”

      “风府?这不是风府。”她一本正经的一字一顿,从她惊讶的语气中就可以想象出她此刻一定瞪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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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1 12:21:4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四十四、品级

      “离刹姑娘,原来你在这里。清啸少爷等你很久了,姑娘的眼睛再换上两次药,就可全好了。”还不等墨桑说出下文,这里的管家风谨找到了我。治眼之事当然是最重要的,于是墨桑也就没再继续和我的话题,又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回了房间。

      一路上,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府内上下,家丁无不冠以风姓,这怎么可能不是风府呢?不过,若这真是风宅,我住这许多时日,也未曾见过风家老爷,风清啸和风清湮也似乎不常待在这里,若这只是个别院,这阵势也未免有些太过。

      我只是略微的想了想,就放弃了思考。这里究竟是不是风府与我又有多大关系?总之是风清啸在这里救下我,风府也好,别院也罢,对我来说,只是个暂时容身的场所,如果果真是再换上两次药就可全好,我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何必再费什么脑筋?

      “恢复的不错,我再为你敷上这一次药,这几天再配着服些汤药,很快你的视力就能全恢复了,你就算是在地府也能和以前看得一样清楚,噢,对不起,我不是……”风清啸自知失言,连连道歉。

      我笑笑摇了摇头,表示无碍,“离刹的眼睛,真是多亏了风公子,也多谢风公子将我从天宫救回让我栖身此处,你的种种好意,让我回报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离刹姑娘若是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行医之人,本就讲究仁心天下,何况当时澜裳之事多亏姑娘的指点,还破例让她和在下见了最后一面,姑娘当时的援手想必也不是为了什么报答来的,至于这容身之处,你我都该谢清湮才是,这是清湮的将军府。”

      “这是将军府?”很是惊讶,虽然已经知道这不是风家大宅,但这样的一个答案,还是让我感到很意外,很难把那个和风清啸有着一模一样面容,干净帅气的年轻男子和征战沙场联系在一起。

      “清湮是朝廷的三品云麾将军,常年驻守在边境一带,因此在十二门派中并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号,其实依我看来,比起他的英勇征战,保家卫国,我等的这些虚名实在是受之有愧。当时将姑娘安置于此,一来这将军府经常闲置,二来按照清湮的品级,府内的人手用度都比在下的寒舍要好得多。”

      这话倒是没错,那日送我去龙宫的那辆马车,仅仅是粗略的摸索了一下,给人触感就那么的精巧别致,跑动起来时竟然完全觉不出颠簸,这样的马车,又岂是一般人家能够寻得着用的起的。倒是这三品云麾将军,才自然而然如此轻易的就摆得出这样的排场。

      “多谢公子的美意,寒舍也罢,将军府也罢,将军府有将军府的方便,寒舍也有寒舍的妙处,无论怎么说,离刹都要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医者父母心,你能顺利康复就是对我们为医之人最好的感谢。姑娘好生歇着吧,在下告辞。”一阵收拾药瓶的丁当声后,他轻轻掩了门,退了出去。

      我斜倚在榻上,眼睛既然被敷上了药,我也就顺势闭目养神起来。墨桑适时的往我手中塞了个暖炉,闻着房内淡淡的薰香,我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么久,我突地惊醒过来,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刚一偏头,一股迫人的张力就向我压了过来,紧接着,我的下巴就被一只手紧紧地捏住。

      “风清湮你干什么!”我轻声呵斥,伸手欲拨开他的手,但只是徒劳。

      “丫头!这么说来,你似乎更宁愿待在清啸的小破茅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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