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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忍顾佳期如梦——十年梦幻,一纸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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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0 09:42:5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与你终须一别 发表于 2015-10-18 13:50
南国篇(壹)

那时候我太年轻了,年轻到不懂得识别强与弱、富有与贫穷、君子之交与逢场作戏。只有与生俱 ...

宝贝,我爱你,长回来聊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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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1 21:11:1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北
一口氣全部看完了,期待更新

点评

一口气看这么多真是太厉害了= =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11-23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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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15-11-21 21:32:2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河北
大楼主把楼盖高哦(⊙o⊙)哦!在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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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00:56:0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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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00:56:5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人小脾气大 发表于 2015-11-21 21:11
一口氣全部看完了,期待更新

一口气看这么多真是太厉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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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01:10:1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本帖最后由 与你终须一别 于 2016-3-12 20:55 编辑

中原篇9

这一日终是来了,清晨,我掬了一捧清水洗尽所有浮尘,内心一片清明,没有任何筹谋。在未知的对手面前,一切谋划都是无用的,只会给自己预设下一个错误的框架。惟一能依靠的,只有我们的直觉和本能。

我对着镜子把脸上的水滴擦干,看到一张坚定的脸,一头乌发温柔地包裹着我的脸颊,我把它们绾了起来,绾成一个骄傲的发髻。

流光和众人已经收拾妥当,就在门外等我,我打开门,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最和缓的笑容对他们说,走吧。



到比武场的时候,已经是里外三圈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我们这匹黑马和夏恋风这支金牌队伍已是两度过招,胜负参半,这最后的一局,自然是引人注目。如果我们能够胜利,那就毫无疑问地破除了夏恋风的不败神话,一举荣登最耀目的那个位置。如果失败了呢?我笑笑,那也只是再次佐证了夏恋风的不菲实力,我们不过一届新人,赢过一次已是赚的盆丰钵满。

所以倒也没有什么负担。人在低处的时候,总是可以拿出全身的气力无所忌惮地去争夺去拼斗,而一旦到了高位,反而会开始畏首畏尾。因为输不起。

我们均是两手空空,又何惧失去?我昂首注视着夏的队员走入场内,前几个都与往常无异,唯独更换了的只有一名大唐弟子,众人皆面面相觑,之前那大唐已算得是登峰造极,这次这个却不知道是什么更厉害的来路。

我们以不变应着万变,依旧开了抗封的蛇蟠阵,却见他们的阵法是极为冷僻的云飞阵,正巧大克蛇阵,已是觉得不妙。那新出的大唐站着阵首的防御并且减速位置。大唐弟子不求杀伐决断,竟在这只求自保,并且物理系的速度有时候能左右一场战斗的走势,他这样放弃,着实令人费解。

二个回合的交手之后,我才恍然明白夏恋风为何这样安排,更不禁生出叹服。他们原先那大唐虽然也十分优秀,但一直为求稳健,除了输出也注重抗性,这样就必然令伤害力打折。这个大唐却是只一心修攻的,和他们的法宠一起出手,让人全无招架之力,根本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我们的攻击力尚存,被他们首当其冲击倒的是流光,这样的大唐必定脆弱,我让默与炼晨出手点杀,料定他们会笑里我,便直接喝下了一口蛇胆酒,预备下回合出其不意起死流光。

我没有想到云阵的防位是这么坚不可摧,如此脆弱的一个大唐在这个阵位下,默与炼晨的伤害被卸去近一半,打到大唐身上后已是不痛不痒。幸而他们如我所料,以为我这回合就会直接起死回生,笑里了我,实际他们笑里过之后,我刚好喝下蛇胆。

他们见我们的输出已完全不能构成威胁,也就不以为意,并不急着横扫默或者炼晨,大唐只是自顾自地给自己上了个野兽,夏恋风与另一封系一人一个封印了默和炼晨,我就在这个当儿起死了流光,他起身之后立刻给自己补了一个金香玉,瞬间已是去了所有伤势。

这一招原是和他们的化生学了来的,我朝他们笑笑,流光和其他人各做各的,封印对方和解自己封,没有召唤兽的重新召唤,而我只是选择了防御,又拿自己的攻宠给自己喂了一个金香玉。

夏恋风是聪明的,他知道我不得已喝了蛇胆,现在脆弱的很,立马就令全队集中火力攻击我。我勉力格挡着,幸而选择了防御,这才没有被那大唐三扫击倒,召唤兽的大金适时补上,他们的魔王和法宠晚来一步,已是无法置我死地。

就算这样我仍觉得十分辛苦,但总算是站住了,没有拖累队友。我抬头望见夏恋风正在看我,眼里算是有了焦点,我奋力哼笑出声,正欲快快重新加入作战,突然腹部一阵剧痛,来势汹汹,饶是我经历良多,也再忍耐不住,只觉得眼前发黑,就这样栽倒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一队人都围在我的床前。我心知已输了比赛,虽然早先也做好了输的心理准备,然而这样输掉,我心里忍不住酸涩。终是挤出笑容说道,“晚儿拖累大家了。”

无人责怪于我,我们都心知肚明实力差距太大,然而未能倾尽全力而输,谁都会有着不甘心吧。他们见我醒来,便喊了郎中进来,那老翁替我把了把脉,却是 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众人相觑了一番,便一起退了出去,只留了流光和同尘。同尘见我和流光均双双看向他,虽有些不情愿,也还是和众人一起走开了。

那老翁这才开口,“姑娘怎的这么不自珍重,你已有三月身孕,还参加这种比斗,真是危险至极,还好你一贯身体健朗,又为母则强,危急关头本能动用了真气护体,这次才保住了孩子无恙。”

流光震惊极了地看着我,但我自己也尚在震惊之中,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我的生命里出现这个孩子,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早就对感情绝望了,即使答应了同尘的求婚,我也不认为这世上有男人值得我为之生儿育女。可是我有孩子了,是轻寒的,我竟不知是害怕还是喜极,不禁流下泪来,轻寒,我虽不曾与你相伴,纵然我明白的晚,但其实从一开始就为时已晚,不过总算我有了你的孩子,多希望是个男孩子,这样他就可以拥有和你相似的眉眼,我一定好好教养他,让他成为和你一样优秀的男子。

我扯住棉被泪流不止,流光见状打发了郎中,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等我平静下来。我哭了许久终是费尽力气喘平了一口气,对他说:“我就要离开你们了。”

流光似已猜到我要这么说,然而他的表情仍是不忍不甘,与当时得知轻寒微暖要离开时候的我有些相像。我深吸一口气,“未婚而有子实不光彩,我不想我的孩子被人笑话。”

“或者你可以和同尘尽快成婚,我觉得他这般喜欢你,也会包容你的孩子。”他试图挽留。

然而我去意已诀,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自弃,所以我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不舍而停留。

“可是就算你离开,也改变不了你孩子没有父亲的事实,他一样会被人笑话。”

“没有关系”,我温柔地抚着我的小腹,“我会带他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这样我有时间在他明白那些嘲笑之前先教会他坚强。”顿了一顿,我又说道:“至少这样不会有什么传言打扰了轻寒和微暖。”

阿暖,我已是对你不住,不让你现今的生活被扰乱,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不知者,才可以被保护在幸福中。

流光便不再说什么了,半响他站起身,“我去照那郎中的方子给你抓点药,你先歇着吧。”他似是有所预感,又多加了一句,“往后我便长居在水天一阁了。”我拉住他,“别让他们知道。”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这竟就是诀别了,我盯着他的背影,有一丝不舍与难过。不是只有你不甘心,流光,我也很不甘心,我要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再没有机会证明朝颜向晚可以做到多优秀,也再没有扬眉回去横扫南国的那一日,我不甘心啊,可是我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是更重要的。

旧业已随征战尽,往后便是我一人的新生活了,我收拾了衣物细软,趁着暮色昏沉,离开了客栈。

没有同任何人告别,我的心里也空无一人。自从离开南国,这颗心就再住不进新的人了。流光也一样,虽然招惹了众多,可上心的却是一个也没有,我与他,一个看着冷淡,一个看着多情,骨子里却都是一样的绝情寡义,什么情事,也只是譬如朝露。他是忘的快,而我是从未记住。



在路上听得人议论今夜夏恋风的庆功大会,我终是心有所挂,跟着路人脚步走了去。所有参赛的和观赛的都汇聚一堂,众小辈纷纷涌去夏恋风身边,向他讨教心得经验。举办方便特意辟了时间,让夏恋风讲与大家听。

我远远地坐在暗处,看着夏意气风发的模样,他说的间或有一两句飘到我的耳中,不过是些唬人的罢了,然而大家将他奉若神明,不疑有他,狂热地望着他,用心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懒懒散散地等着他们散场,总觉得意犹未尽不能就这样离开。终于等到他们酒足饭饱,说也说够了,我方一路远远地跟着夏恋风一队到他们的住处。



他们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我跃上房顶,移向夏恋风那间。刚挪开屋瓦想看看夏恋风在做什么,就听得窗口处传来他的声音,“姑娘明慧,何以有此番举动?”我这才翻身从窗口跃入,笑着说,“你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介新人,势卑微下,怕贸然来访有所唐突,或会遭致驱逐,这才暗下跟随。”

他并无日间的谨严,笑说道:“恋风在姑娘心里便是这样粗蛮么,姑娘倒不嫌破窗而入更是唐突么?”

我只扭过头盯着他,“我不甘心就这样输给你。”

他一副老前辈的模样,话也是无懈可击,“姑娘的日子还长着呢,后生可畏,总会有与我们势均力敌平分秋色的那一天,只怕到时候我们老了,还要姑娘手下留情呢。”

“呵,只怕我没有那一天了。”我嬉笑道,他有些惊异开口想问,然而因着并不相熟终是收了口,我也岔开了话题,“你今天同那些后辈传授的所谓心得,是真的么?”

“姑娘既已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呢。”他笑的狡黠。我也了然地笑了,果然所谓前辈,怎会真心教导后辈,他们巴不得对方多兜上些圈子,多吃上些苦头,这样他们才可多残喘一些时光。

然而这个人,终是我至今唯一钦羡的人,他比我,比轻寒,比流光走的都要更远,我们都无法走到那么远了,前行的路上,已是无以为继。我微微叹口气,他瞥见了我的包袱,也有些了然,极轻声说,“姑娘真是自此退出,倒是有些可惜了。”

我笑笑,“多谢你看得起我,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因为你是我永远无法达成的梦想了,想同你说说话,同自己的梦想说说话……”我有些哽咽,已是不能再说下去,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在生人面前流出泪来,“现在我要做的都做完了,也就该走了。”

他点点头,往门口走去要为我开门。“不必劳驾了”,我走到窗边,“哪里来的,就还是从哪里走吧。”

我竭力露出微笑,尔后从窗口跃出,这两个动作已是耗尽了我的气力,我呆呆地在他窗下的墙根处倚坐了半夜,夜啊,这样的夜,中原的初春晓寒夜,没有蔷薇胭脂缠藤绕。一年半前的一天,我亦是在一个这样的夜里离开了南国,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将要去哪里,我信誓旦旦终有一天要再杀回来,可是如今我再也不会回这江湖了,我又应该去哪里?

这江湖,我无喜无悲地加入,大喜大悲后离去,它见证我由软儒娇俏变到疾言厉色,由真心实意渡到无情无义,由两手空空回到两手空空。终是告诉我,到了离别这一日。

离别,谁怕呢,我笑的温柔悲凉。半城离开了我,我离开了纯真,月下离开了我,我离开了友情,维夏离开了我,我离开了荣耀,清河离开了我,我离开了爱情,轻寒离开了我,我以为我什么也不剩了,可是他给我留下了一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我可以同这剩下的一切离别,只愿你我长相伴。

世界之大,往后我只有你,而你可以去拥抱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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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01:22:3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真是忍不住又想吐槽了,上次在yuyanyouzhi这个成语这里卡了好几层楼,哪怕上下文断开发都不行,开云手机版登录入口实在太傲娇了- -这次又被卡住了好在我已经有了反敏感词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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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15-11-23 03:53:1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南
坐等楼主更新,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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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15-11-23 08:44:0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湖北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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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8:16: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本帖最后由 与你终须一别 于 2016-3-13 16:52 编辑

番外——相逢无语君应笑,各自春风慰寂寥

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我以薄纱蒙面,来到小河边。打了一声唿哨唤来一只豢养的白鸽,将写给轻寒的信笺绑上信鸽的脚踝,爱昵地轻拍下它的头,便使它去了。

我已经隐退江湖,避身在这僻静的村庄里,隐姓埋名地如一般农家妇女生活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惟一维系着我与过去生活的联系,便是与轻寒之间的书信往来。

然而过去仍会时不时地出现在梦魇里,我知晓,这十二年来的江湖路,对一个年过花信的女子来说,占据了生命的一半分量,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抹去。我能做的,也就是等待时间的魔法生效,再一次助我忘记过去。

眼见着白鸽飞远,我也收回恍惚的神思,弯下身来汲水浣衣。



是谁家的客船,带来一阵湍急的水流,哪个方向吹来的轻风,将我铺搭在河石上的面纱带入水中顺流飘去。取一件不过几丈远的东西,从前对我来说不过如囊中取物,可是如今我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一般,只能焦急地眺望跺脚。

一袭白衣从船中飞出,轻巧地拾起我的面纱,又逆流一路蜻蜓点水地来到我面前。我立刻将头埋低,强作镇定,叮嘱自己,如今只是一寻常农家女子。

“奴家谢过公子”,我微微屈膝。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是一个俊朗、带有魅惑笑容的男子,足以让一切女子倾倒。

他是清河,白衣胜雪,是一切女子最初的美梦和最终的噩梦。



我不动声色地瞄到清河的眼里带上了震惊和疑惑,低下头并没能妨碍他认出我,总算曾是床头的故人,只是那一个他记忆里的小晚儿,是绝不会向任何人屈膝的。但转眼他又换成了恍然大悟,大约是认为我难堪于故人重逢,这才装作不认识他。

是不是都不重要,他显然不打算放过我。轻佻地靠近,将微湿的面纱别入我的耳根,抚着我的耳廓,饶有趣味地注视着我说:“我知道只有极端美丽的女子,才会需要面纱来遮掩自己的光芒,你果然比当年更需要一方面纱了。”

我一直不能容忍的是旁人触犯我的领域,就算这个人曾与我朝夕相对,然而我们早就誓为陌路了。若是按我一贯的秉性,他大约此时手腕以上部分已经分离了,可是我已经不是昔年的我,没有功夫在身,我只是静静地拨开了他的手。

他见我完全没有应和,也清楚我一贯的脾气,便没有再造次,只是执一柄羽扇站在三寸开外,浅笑盈盈对我说,“我同采芷来江南游玩,她一直不高兴,认为我是要借机来寻你,如今还真阴错阳差给她说中了”。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身后,他转过头顺着我的目光往后看,那一条小船正在往这里划,船头上站立着一个粉衣女子。

我并不关心这个叫做采芷的粉衣女子是他的第几十个花花蝴蝶,他还是一样,抓住一切机会将情话说的不动声色而又惊心动魄。

“又要去哄她了……”,清河的声音听起来不无叹息,“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哄住,若是不行,只得再换一个了……”,顿了一顿,他又似无意地说道,“我后来又认识了几个女子,她们都像你,所以最后我们又都分开了。”

“遇上你,哪个女子能不像我呢,我只能做到不再去像她们。”我冷冷地戳穿他伪装的深清,不过是又一场戏剧的前兆罢了。

他反而兴趣盎然起来,我很懊恼没有收住性子,方才的这一句针锋相对,大约是令他寻到了过去的小晚儿的身影。

“我会再来找你,小晚儿。”他晏晏笑道,转身走向已经下船上了岸的粉衣女子,好声好气将她劝回船舱,还不忘回头留下一个无限深情的凝望。

我伸手拿下那条沾了水的面巾,触到他刚才触碰的肌肤,不由顿了一顿。他的指尖轻抚过我的脸颊时,有微微刺痛的凉,我不禁心下悲戚,“这世间再无小晚儿了。”他亦传音回来,“这些年我周游列国,化名沁思恋晚,然而这些国度没有你,所以我又归来。”我淡淡一笑,告诉他,“你这个名字实在不怎么好听,又太过招摇你的道貌深情。”

说罢将那条经了他手的面巾毅然扔掉,再也不看一眼地转身离开。



以前我们正当好的时候,清河便利用我的被辱,来为自己博得正气凛然和一往情深的声名,就连不相往来了,他都要利用和我曾有过的感情,来向一个个女子昭示自己的深情,从而骗取她们的爱情和利用她们对我的微妒而产生的紧张感。女人本就是容易因感动和占有欲而生情的物种。

可是清河,我并不是一个女人,我早从你第一次离开我,就已经放弃了女子的一切秉性。所以我不会被骗。如果我曾经被你骗住,那不过是因为我愿意被你骗。你可知幸运的女子和不幸的女子区别在哪里?所有的男人都是骗子,只不过幸运的女人,找到一个男人骗了她一世;不幸的女人,就只找到一个男人骗了她一时。

我曾经甘愿被你骗,沉溺在你的甜言蜜语里死去也都可以,我给了你骗我一世的机会,你却只是用它来骗我一时。也是,你那样大的才华,若只是用来骗一个女人,是多大的浪费啊。



至于为什么独独是我,而不是别的在我之前的女人,成为他的深清标榜物,那自然并不是真的因为他有多爱我,只不过因为他从未完整地得到过我,他不甘心他一路飘红的情路上,有这么一块跘脚的石头,他要铲平它,要它驯服。

你一直想要驯服我,清河。

我闭眼躺在青草丛间,闻着混杂泥土与植物汁液的清新刺鼻味道,一任午后的阳光照拂在我身上,可是我的大脑一直没法真正闲适下来。对清河的一切指控,不断的在我脑海里过场。我不否认我不曾忘记过他,可是记得又能如何,我只不过是记得自己不堪的过往,这里面有一个他,而不是记住他。

身边的草有细微的悉悉索索声,另一个人在我身边躺了下来,良久问我:“你恨我吗?”

我连眼睛也懒得睁开就答:“若是人这一生回忆过去发现全是快乐的事,那也很无趣。”

“看来恨了。”

他的这句话,应该是隐隐带有沾沾自喜的。如果不能让对方爱着,那么恨也是好的。我了解他,可能如同了解自己,我们的心底都没有爱情,只有自己。

“我懒得恨你。”

你驯服不了一个内心已经没有爱情的人,清河。你的每一次接近,都如同猎人接近被诱捕的兽,而我敏感警醒,拒绝成为你的麾下之物。

那只会一转身就被你厌弃罢了,这样的教训有一次就已经做足。可是你怎么还不知疲倦,一而再再而三,每次重逢都是一副无辜模样,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男人果然只会老去而不会成熟,我低低叹息,“我已经不爱你了,你是早就不爱我的了”。



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一句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他。

“娘,回家烧饭饭了。”是碧落阡陌来寻我回家。清河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两个孩子,我从他眼底深处看出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我知道他害怕什么,他四处逍遥惯了的一个人,若是一朝突然冒出了他的孩子,可真是要了他的命。

我无意拿这事来吓他,只淡淡说了句,“不是你的。”可我的轻描淡写到他眼里就成了欲盖弥彰,他拉住我的手,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只是眼睛湿湿地望着我,我心里腻味极了,耐着性子说:“你想多了,你还不值得我为你生儿育女。”

然而清河仍不放手,我一把挣开他,冷言讥讽道:“辨惯了女人的成色,竟没眼力见估测小孩的年龄了么?”他这才若有所思地松下一口气,转而又想追问些什么。他的一切情绪变化清清楚楚地落在我眼里,我没有再给他发问的机会,拂去身上的草屑,牵着碧落阡陌回家了。



清河终是走了。这不过是他又一次的心血来潮,他总是这么心血来潮,给予一段疯狂激烈的爱情,然后在女人们反应不及的错愕表情里,抽身离去,只留下他曾经的爱情,供这些女子咀嚼余生。

这一次,我拒绝了他心血来潮的爱情。夕阳的余晖里,无垠的原野上,一座小屋安详地立着,炊烟袅袅升起。

清河,你口口说爱,声声思念,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一年的725日,大婚前夕,我曾向你索要像这样的一间小屋,屋前有河水,屋后有夕阳。而你在都城置了豪庭美宅,连砖墙都极尽奢华,所有的家具都是最精致稀罕的样式……

这些最后都被我付之一炬……

你一直没懂,我为什么想要一间简朴的小屋。只有这样的一间屋子,才不会被夺走。当时我们的关系虽是正盛,然而我一向比旁人看的远些,从来不觉得你会是一个居家之人。所以有朝一日,别的女人就算带走你,也不会稀罕占据这样卑微的茅屋。

那么我可以假装你没有离开我。

他从来不懂我。就算我爱过他,我也不会为他而卑微,不会成为他众多的爱情储备里的一个,他只是不能够相信我竟然会不爱他了。



时至今日,我还是认为,清河,和你有过的爱,是最好的回忆,所有的伤痛也都是值得。如果不是你给予我这样的伤痛让我成长,我怕还是那个单纯如洗的女孩子,而不会有日后那么多的起伏跌宕波澜壮阔,人的一生如果没有伤痛,也就要苍白许多。

只是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了。相逢无语君应笑,各自春风慰寂寥。回忆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财富,你不要连你在我回忆中的样子也要摧毁。

就让我们永不再相见。



一只白鸽从天边飞来,在我身边盘旋着,我伸出手背,它便扑腾着停落下来。是轻寒的来信,照例是讲一些他身边的田园趣事,我看着轻轻笑起来,这是一个在哪里都能因为幽默而使自己的生活熠熠发光的男子。我也该学习他,把旧事忘记一些,我记忆再好,也抵不过时光的洪流,终有一天我会遗忘所有开心的伤心的江湖旧梦,真正成为一个心无旁骛的农家女子,无夫可相,一心教子,春耕秋收,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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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30 01:27:2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更点配图~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更比较长的章节,系统就会要审核,等审核出来以后之前的楼层就会莫名其妙的重复,从帖子列表里看都到第七页共77楼了,这让强迫症的我很苦恼= =但是只要一M版主大大,他过来看一眼就会自动恢复正常……
这三张是《番外篇——天上人间终不见》的配图,这一篇番外可说是文学处理最厉害的一章,作为中原篇与漠北篇的承上启下,我小小的YY了一把~
碧落和阡陌是我与“轻寒”一起练的69小号,碧落是为一条爆破天的70简易鞭子而练的DT,阡陌是为一条区里惟一的90级无级别项链而练的LG(是的,当年我们区法系项链就是这么物资贫乏= =),这两个号同时建号,一起成长,有好些回忆,但最后也只是一个曲终人散的结局,碧落阡陌,天上人间,到头来也是天上人间终不见。

有时间慢慢再找其他的配图来上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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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01:32:1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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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4 21:22:4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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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4 21:38:1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本帖最后由 与你终须一别 于 2016-3-12 02:27 编辑

漠北篇1(2)

月光带着我们到了我们的住处,很是僻静幽深的所在,他知我一向喜静,是用了心的。他让我们先休整一下,说要去准备酒宴给我和流光接风洗尘,便先行离开了。

房屋都已打扫干净,我们只把不多的行李归置了一下,便前往参加晚宴。来时心中多思,未曾留意庄内的景物,现在方得闲心观赏。不说别的,单是那汪人工的湖水,能在资源稀缺的沙漠边围,建造出一座这样的庄园,零点的显赫程度也可见一斑了。这些年作为漠北的第一家族,零点垄断了漠北的多数资源,更是拥有唯一一支能够代表漠北与各方人士相较量的战队,因此前来投靠零点的人,也是趋之若鹜,

加入零点,就能共享整个零点的资源,还能得到江湖经验丰富的零点当家们的指导,每届的比武大会为着防止荣誉旁落,但凡是个零点的,都会得到家族的调控安排。这些无疑可以让那些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们,不费力就站到一个比旁人更高的平台上,也就吸引了一众削尖脑袋也要加入零点的人。

然而真的是不费力就可以的么,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我和流光举杯敬向月光——我的徒弟,他的同门,现在是拿捏着这个漠北所有人命脉的人了——感激他的盛情款待,祝颂零点更步高升。

酒肉飘香歌舞升平之中,月光的声音遥遥传来,你们什么时候择好了名号告诉我一声,我好命人代你们派发新的名帖。流光正一脸沉醉的享受着美酒佳肴,我亦只是远远的回以一个模糊的笑容。

周遭却突然隐隐的骚动起来,各种嫉妒羡慕探究的目光交织而来。是了,在座的这些人,好多辛苦才得加入零点,而我们对零点当家这半含半露的交代,竟然没有感恩戴德,只是如常饮宴。

更改名号?朝颜向晚永远是朝颜向晚,不会为旁别的事更改的。在中原狼烟环伺的情况下,我熬住了,没有屈就任何一个家族,如今又怎肯失了晚节。当年在中原,月光与定炎亦拳拳相邀我加入零点,然而一是山水相隔,二来纵然交好,但我并不愿意掺和到家族的利益机器里去,也就拒绝了。如今月光如此理所应当的认为我们会归至麾下,甚至没有问上一问我们的意愿,我不由有些不悦,但也只能是放在心底。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屈居人下,因为憎恨受人掣肘,连真实的喜恶都不由自己表达。不论是南国,中原,还是这片大漠,我都要赢得一个举足轻重。我再也不允许自己沦落到无力还击的那一日。



宴席在将近午夜的时候散了场,为我和流光接风洗尘不过是个由头,我望着一屋的杯盘狼藉笑,不过是给了高位者一场欢纵,低位者一次投机。那些个新进的族员,对月光的吹捧奉承简直是要上了天,我几欲把吃下去的酒菜尽数吐出来,而月光竟就心安理得的躺在这天上的一片云里。

这就是现在的零点?我冷眼看去,愈加坚定了不改名号的心,后生如此,前路何存哉,枉费流光因着月光的缘故,同漠北其他家族的人都断了交情,这下可真是连退路也没有了。

流光先行回住处了,我一个人在夜晚的零点庄园里逛着,夜风吹去了酒力,我异常清醒地看到了这个家族的大限。定炎虚担着一个族长的名号,实际很少管事,大权完全掌握在月光的手里,这么多年下来了,月光是老练不少,可骨子里依然没有褪去从前的浮夸。而新进的人员,不思励精图治,专修阿谀奉承,这样的家族能走多远?尚幸他们的队伍还算完备,虽然经久没有迎接外战,不过只是在漠北的话,也还是无人可以匹敌。我并不关心这个家族其他人的生死存亡,只要这支队伍还在,我们能并肩继续赢下去的话,哪怕零点腐烂到骨头里,只要皮毛光鲜,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毕竟这是一个拳头说话的年代,我已经摆脱了年少时候的虚迤,从相信公理,变到了相信力量。



远远的看到有个人影徘徊在湖边,零点的女性并不多,这样一头长发怀抱一柄长琴的,不消靠近我已知道是谁了。

她察觉到有人走近,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我,欣喜地笑了起来。我亦快步向前,拢住她的肩问道,“今儿的晚宴我还向月光问起你呢,他说你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参加,怎么身体不适还大半夜地在这吹冷风呢。”

“心中惆怅罢了,无以排解,便只能来这里吹吹风。”她低下头,随手撩了两下琴弦。

她在零点的名号叫做司幽,是月光的妻子,也是我在南国认识的一个孩子的师父,双重的关系兼着性情里相似的那部分,虽只数面之交,却颇觉投缘。从前我并非咄咄逼人,对音律词文也有些造诣,和这样的女子相处,倒是有些共同的趣味。

司幽也是这柄琴的名字,她弹得一手好琴,娓娓诉来有穿风拂柳之柔美,恰如她的本名。入了家族的人,都放弃了自己的本名,被带上一张张新的模糊不清的面孔,而我坚持叫他们的本名,譬如月光,也譬如小柳。

年轻时的小柳能歌善舞,自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追逐。这么多的人里,她独独被月光打动。月光待她也体贴入微,特意为她学了手艺,亲手锻造了几十只发饰,虽然如今看来不过是稀疏平常随手可得的东西,可在那个时候,确实花费了他不少心力。

我见她一脸郁郁,带了琴出来应当是想一抒胸臆,却又只是轻撩几下,便提议她弹奏一曲。

她只是摇头,“夜深了,我怕扰人清梦。”

我半开玩笑道,“堂堂的当家夫人,兴之所至一展所长,听到的哪个敢不拍手称赞呢。”

“零点与日俱上,都只能听得进欢愉声乐,我却没有那个心境弹些那样的曲子来逢迎。”

我看向她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清淡到好像一不留神就会似一缕柳絮被风吹走。一个春风得意的掌权者,他的妻子也应是无限春光,不该是这幅模样,究竟他们发生了什么呢。小柳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只是轻轻一笑,“再好的东西,经年累月的看着,男人都会腻的,最好的就是那得不到的”,她抬眼看了我一下。

我亦笑着接上,“是啊,最好的就是那得不到的,枕边人不是最爱人。”

这后半句话原是清河对我所说,当时是指着他的前任说的,其实我已该警醒,可惜被爱冲昏了头脑。前半句是清河背着我同旁人说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天意让我听到,真真警醒了我。男人,不过就是这样的东西。

小柳知道清河,也知道这对我不是愉快的回忆,便缄了口。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蜜糖吃的多了,却成了砒霜。

我们各怀心事地站在夜风中,良久她叹了一口气,“你来了就好了,米儿走了,嘉卉走了,拢星又是个和我性格相异的,新来的女子多肤浅,也不是一路相伴的情分,月光忙于族务顾不上我,这些年我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往后可有你陪我了。”

话虽这样说,可往后她是愈加的深居简出,我初来乍到也有很多东西要熟悉,更要加倍修炼以补回这几年的落差,两人也没什么机会谈心。倒是和月光谈事时他提到了小柳,却是在抱怨,抱怨他每日一身疲累回到住处,小柳还要迎上来将他的脸捏出个滑稽的笑容。他虽仍配合小柳挤出笑脸,却忍不住在我面前漏了嘴,“这些个傻冒女人,这些个傻冒!”他低低咒道。

我静静听着,这本是他们从前爱玩的小游戏,同一个游戏,从前可爱,如今可憎,变的不是游戏,是人。他已不是身无长物的少年,她却依然是轻歌曼舞的少女,他们的步伐不一致了。

然而我顾不上旁人那么多的事,有些事情就算看清,也是无能为力。难道小柳能为月光化身巾帼女子,难道月光会为小柳归园田居?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多次听到月光大声斥骂,你们这一群蠢货,全他妈是蠢货,起先还留了颜面给女孩子,后来就不论男女都通骂了。他的脾气越来越暴戾,半是被惯的,半是被烦的——他手下确是一群蠢笨的男男女女,但是家族要壮大,就不可能走曲高和寡的路,英雄虽能相惜,却难共存一处。

我也就没有出言相劝了,我自己也厌烦看到那些人,来到漠北只为着零点的那一支队伍,并且漠北范畴的比武大会,已经不能吸引我的兴趣,我志在更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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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7 01:13:2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本帖最后由 与你终须一别 于 2016-3-12 02:22 编辑

[color=00]漠北篇2(1)

接着的几个月波澜不惊,我每日只做这几件事,吃饭、睡觉、修炼、看兵书,那种当年清河离开后的疯狂劲,又回来了。我知道时间不等人,我越早一天恢复,我们就能早一天驰骋沙场,我这一腔热血已经沉睡太久了,迫不及待需要被唤醒被释放。

所幸从前的底子坚实,不过两个多月时间,我已经恢复到可以与他们一起参加些探险的副本,去钟馗那领取降鬼的任务。庄园内设有演武场供族员日常习武切磋,我也常去观摩,从前这样的场面经历太多,而今已经没有兴趣上台抛头露脸了,只在一旁走走看看。

却总有一个娇笑着的声音萦绕耳边,连着数日都是如此,我有些厌烦地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是从演武场的一角传来的,一个俏丽少女的身边,围了不多不少的一众少年,他们众星捧月似的环绕着那少女,轮番地讲着奇闻轶事逗那少女开心。忽听得那少女一声娇嗔,说道,“诸位哥哥成日地说这些英雄故事,却不知你们自个有多少能耐,不如同我过上几招。今儿是我十六岁生日,胜不了我的便送我件礼物,如能三招以内胜我,我便以身相许!”

她身边登时起了哄,一个一个地上台与她过招,其实她的功夫并不高明,只一昧攻击,全身空门大开,然而那些少年怕伤着她,都是束手束脚的,一时间倒也没人胜她。她不由沾沾得意道,“现在的男子便这般无用么,可有更厉害的!”边说眼珠边不安分地瞟向另一角。被奚落的少年们却并不生气,因她生的明丽,又带着撒娇的意味说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落在男人的眼里,只怕觉的可爱都来不及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已不是从前呼朋引伴的好性子,习惯了独来独往,最烦这些不合时宜的存在,演武场是热血搏击的地方,岂容你在此拿娇拿痴,我抬起步子慢慢走向台上。

她诧异地看着我走上来,“这位姐姐,你莫不是也想娶我吧。”我轻声一笑,“我虽娶不了你,不过送你个小礼物的机会还是有的吧,你若是赢了我,我倒是愿意终身追随,若是赢不了,你就终身不得再进零点的演武场。”她一时气结,打量了下我,见我身形单薄如蝉翼,面色苍白如素绢,便定下心来接了我的挑战。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是再五年十年不碰刀剑,也不会将这种不入流的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地府的弟子要对付一个大唐官府的弟子,简直是易如反掌。我只用了摄魂一招就制住她,高级隐身的纯力吸血鬼连击加爆必,顷刻间她已经倒地,第二个回合我的吸血鬼轻轻一碰她的吸血鬼,便干净利落的结束了这场战斗。当年中原武林群雄逐鹿之时,我的摄魂之术尚未大成,如今已臻化境,漠北的珍奇异兽又多,新驯化的这只吸血鬼,配合我的摄魂之术,对付这些脆弱的输出门派,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周围一片噤若寒蝉,她羞辱地伏在地上努力支起身子,我半蹲下身问她,“怎样,现在的男子无用,女子可厉害着呢。娶我是娶不了你了,你是预备按照你自己的话许给我当随侍丫鬟呢,还是按照我的话终身不入零点演武场?”

她恨恨道,“你以为你们的演武场是皇宫别苑多金贵的进也进不得吗,本小姐还不稀罕了,和这群酒囊饭袋多说一句话都是给你们脸,本小姐随便去哪个家族,欢迎的人多的是!”

我微笑着看着她,“那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零点是为称霸而生的家族,不论男人女人,在这个家族,没有实力就没有价值。”

身旁突然响起了几记击掌声,我看过去方发现不知何时,在另一角切磋的远山近海等人已经来到了这边。近海哈哈一笑,贫嘴道:“晚儿姑娘说的真是好,义正言辞的模样真是俏。”远山迈了一大步,他那经年不化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些微笑意,揖了一揖,“远山恭请颜姑娘赐教。”多年疏于武艺,才堪堪重拾几月的我,怎么可能会是日日勤练的远山的对手,然而朝颜向晚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这两个字,我可以战败,但不能落跑。

我还了一礼,“晚儿有幸,得远山堂主亲自指教,请!”

我们都瞬间化动身形,缠斗起来,他一柄梨花舞的璀灿生辉,我手执沧海挡的从容不迫,一时间倒是旗鼓相当。周围的呼吸仿佛都停住了,我只能听到梨花与沧海交错碰撞的声音。他没有发动什么其它的攻击,我也就继续格挡着,两人不似在比武,倒仿佛一场进退有距的武术表演。

这场表演以他越来越快的速度和我的跟不上节奏结束了,我深深地吸着气来平复剧烈的心跳,他拾起地上被打落的沧海递给我,“那么颜姑娘会践守约定的吧?”我一脸茫然,“什么约定?”

“便是颜姑娘方才同这位姑娘所约的…”“是啊,这只是我同她之间的约定而已”,我狡黠地一笑,“不过她倒是向全场发的帖,我胜了她,你又胜了我,应是作数的,恭贺远山堂主喜得娇妻了!”说着我便拱起手来恭喜他。远山一脸菜色,煞是有趣,近海在一旁兴灾乐祸的笑出声来,“让你抢了我的先,如今可没落着好吧?”一向高高在上的堂主频频说着玩笑话,场上的气氛顿时融洽极了,大家都低低地笑着,远山黑着一张脸遁离了,看也没看那少女一眼。

今天的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了,我出了一口郁气,心里畅快的很,用过晚餐不再把自己关房间里修炼,难得地去庄里走走,权当放风。



就这样我在湖边的亭子里遇上了月光,他正在自斟自饮,我便坐下来陪他喝几杯,即无寒喧的必要,又无共同的话题,两人只是沉默着喝酒。

这次来到漠北之后,感觉月光明显性格变的无常了许多,从前他总是有很多话和我说,且有些絮絮叨叨的毛病,后来和一班兄弟成立了零点家族之后,也是克勤克勉,劳心劳力,以致于几年下来,里里外外的人,都已认定他为族长,有什么事都去找他,反是定炎,常在事情解决之后才知道有过这么桩事。他手中权力已是极盛,定炎名为族长,其实已被架空,只是每逢零点家族的正式场合与重大族务,月光仍要拖了定炎来发号,绝不逾矩。众人见他如此明大局知进退,不由更是敬慕。

我看的真切,只淡淡笑来,若不这样把定炎吊在上面,那些烂头烂尾的事情要往哪里推,又怎么名正言顺地举全族之力来对他的仇敌发难。不过他确实为零点做了不少实事,零点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也是他带了一只队伍厮杀出来的,这些小小的权谋之计,看懂的人,管住自己的看懂就够了。

他突地打破沉默说道:“听说今天你叫小雨难堪了?她跟我闹着要退族呢。”

我面无愧色,“她那些言行给外头人知道了,才真真是让零点难堪。”

“所以我说了随她去,爱留不留,零点少一个不少,然后她就恨恨地走了。这可是零点第二个因你而走的人了。”



这另个人是泰迪,当年我来漠北游玩时,正逢他们家族间争斗最为激烈的时候,那泰迪抽身而退前夕,忽悠一曲家族的人高价买他的铠甲,被那个家族的朋友指出物无所值交易黄了之后,便紧咬对方言而无信,强行要对方赔偿损失,更是把事情扩大到家族层面,激怒对方家族,然后又拖了月光等一干零点的人下水,两个家族再度陷入混战。

这个泰迪我从前便认识,和我同在四海帮派的南国分舵,初来乍到能力平平又不在其位,却整日夸夸而谈帮派建设,无人理睬之后又丢下句不听他言四海必亡便离开了。我那时便忍他许久,后来又低价向我五妹收购东西,五妹不在江湖不懂行情险被他坑骗,幸好被我知道,中途拦截了来。

然后我遭受了他长达数日绵绵不绝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我能说服我妹转让,我只让他给我五妹一个公道价,他想了几天才在原价上加了九牛一毛,我便再不理睬。低买不成,如今角色互换,高卖也不成,他竟搬出当年拿来说服我的同一套说辞,在三界开云手机版登录入口大谈特谈做人处世之道,更直断不守“信用”的人必然走不长远,又一边叽歪一边说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从不叽歪。

这一切刚好被我撞见,我不由怒上心头,同他算起种种新仇旧账。那人与他,他与我妹,都只是口头谈好,并没有书面的约定,总许得别人回去再和朋友商量下吧。也没有按市场规矩支付一定比例的订金,根本算不得正式预定,否则他只管没收了定金便是。他表面这般义正严辞,不过不甘心到嘴边的横财飞了而已。我平素最烦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和这种没占成便宜就撒泼的小人,就抖出他从前的事。再加上零点一曲由他的这个线头开战之后,他反而置身事外,月光也意识到了遭他利用,便将他逐出零点。然而零点一曲之间战事已起,喊停已无可能,只得继续厮杀下去直到一方服软。

因为涉及到了从前在四海帮的事情,四海的副帮主也闻讯赶来。他一边表用心良苦一边诬陷是我诅咒四海。我从前在四海时兢兢业业,一点一滴立下汗马功劳,在当家们心中的分量自然不是他可以比拟,又怎会轻信他谗言。何况每个人的一言一行尽在人心,他至此已失尽人心。

而他将他自己的咎由自取都归咎于我,到处散播,听起来便是我一手遮天断了他前途——我从来不屑于向无关之人开解自己,便任由这样的说法传开了去。其实智者与蠢货的差别不过在于,智者从自己身上找过错,蠢货从他人身上求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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